红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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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牛发表于 2007-9-18 15:07:48 | 只看该作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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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回 辨主次钟老抓重点 论标本《素问》有明文

  为了及时参加会诊,钟老等三人由山北小道赶回卫生院。路上,小张忽然想起了会,诊的病人,就问钟老,对发热病人应该怎样辨证?钟老慢条斯理地说:“发热的原因很多,情况很复杂,你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。”“价总离不开阴阳吧!” 应医生很有把握地插口。“阴阳当然是总纲。《 内经》 有‘阳盛生外热’‘阴虚生内热’之说,而阳盛、阴虚往往同时存在,互为因果。《伤寒论》 讲六经辨证,发热是三阳病的共同特点……”小张又紧插话:“所以少阴病发热叫做‘反发热’。”“对啊!反字很有意义。发热恶寒与无热恶寒,是辨别阳证与阴证的一个要点。可是《 伤寒论》 重在临床实用,在理论上阐发不多”“金元四家对发热的理论有哪些发挥?”应医生谦虚好学,向钟老请教。“是啊!他们各有发挥。河间提出了‘六气皆从火化’、‘五志过极皆为热甚’,为发热分外感、内伤奠定了理论基础。东垣阐发了内伤发热中气虚的一方面,有‘火与元气不两立,一胜则一负’的论点;丹溪阐发了内伤发热中阴虚的一方面,提出了‘阳常有余,阴常不足‘的新观点。至于外感发热,在这个时候也开始有所发展,但要到清代才形成温病学派。”钟老似有所感,最后两句话说得很慢。小张乘机插话:“这些内容太多了,不容易学习。”钟老感慨地说下去:“书到用时方恨少。目前临床上有许多新问题,需要新的理论来解决。我们既要继承,还要发展,发展要以继承为基础,继承要以发展为目标。”

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会诊开始了,景湖医院、东方医院的中、西、内、外科医师都到了,济济一堂。

  杨医师介绍病史:陈小凤,女,25 岁,插队青年。冬季田间劳动中得病,形寒发热,时起时伏,已有50 多天。四肢关节酸痛僵硬,行走不便。白天自汗。夜间盗汗。颈部淋巴结肿大,皮肤小红点时隐时现,肝脾肿大(肝肋下2 . 5 厘米,脾侧卧刚触及),血化验:红细胞296 万/立方毫米,白细胞5 , 400 /立方毫米,血色素8 . 5 克%, 抗“O " 2 , 500 单位,血沉60mm / 1 小时,类风湿因子(一),胸透(一),骨盆及膝关节X 摄片(一),心电图(一),两次淋巴结活检:反应性网状细胞增多症。用过激素及水杨酸制剂效果不明显,最近两周服用消炎痛,病情有好转,四肢关节略能活动,仍有中等度发热。现代医学诊断:反应性网状细胞增多症,其病因可能是风湿热。

  钟老带头,大家一起来到病房。只见病人面容消瘦苍自,全身漐漐有汗,皮肤不甚灼热(体温38.5 ℃ ) ,有少数散在小红疹,压之褪色。关节疼痛处畏寒,需要温覆。颈淋巴结如蚕豆大小四、五枚,能活动,有轻压痛。脉细数,舌偏淡,苔薄白腻。发病以来月经正常,纳食一般。小张想把病人的具体情况与刚才钟老讲的理论联系起来,阴虚、阳盛、内伤、外感,似乎都有联系,而又不甚相合。办公室里寂静无声,大家都在思考问题。还是外科医生干脆,首先发言:“从外科看来,病属瘰疠,是痰火郁结于经络所致。建议用内消瘦疡丸,改丸为汤,以夏枯草、元参、连翘、生地、象贝为主药。这样,既能化痰软坚,又能养阴清热、凉血透疹。”陈医生的看法,照顾到了内科与外科两个方面。陆医生第二个发言:“这个病可能是‘湿痹’,《 温病条辨》 记载‘湿聚热蒸,蕴于经络,寒战热炽,骨箭烦疼…… ’似与本病相符。可以用宣痹汤,照原方加味。请钟老定夺。”应医生接着说:“这个病开始可能是个风寒湿痹,日久化热,热邪窜入血分,引发红疹。是否可以用桂枝白虎汤,外散风寒,内清气热,加生地、丹皮凉血。”小张每听一位医生的发言,都感到言之有理,认真地做好会诊记录。但三个人的看法各不相同,是什么病?凛疡,湿痹,风寒湿痹还是热痹?是什么证?痰火,湿热,风寒还是血热?应该用什么方?小张感到茫然。握着笔,侧着头,凝神望着钟老,等他作出决断。

  钟老手捧茶怀,小口地喝着茶,仔细品味,慢慢地放下茶杯,用商量的口气说:“这个病比较复杂,我考虑得不成熟。各位的分析,对我很有启发。痰核确实存在,性质属热;痹证也是无疑的,并且略有化热;从汗多、舌淡、面色苍白无华来看,还有阳气不足之证存在。对待这样复杂的病人,有两种方法:一种是照顾各个方面,先用平稳而复杂的药方。看服药后的反应再定;另一种方法是在复杂的病情中努力抓住它的重点,而把一部分次要问题置之不顾。这个病人发热50 天了,病情比较重,如果面面俱到,药力就难以专一,需要重点突破。不知各位意下如何?" “重点突破当然好,但不知重点在哪里?”小张喜欢插嘴。“重点在于风寒湿三气相搏,伤人阳气。”钟老果断地说。“如果阳气能够复振,气寒湿三气逐步驱散,发热或者能退,其它问题就比较客易解决了。但是血热、痰火、瘰疠等问题是否能够暂时放下?”室内顿然寂静,大家又一次进入沉思。小张暗暗自忖,老师上课教我们“有是证,用是药”,要求我们药证相符,从来也没有教我们把一些证候舍弃不顾。“驱散风寒湿邪,温振阳气,就要用温药,与痰火、血热会有矛盾吧?”杨医生感到不放心。“用温药与瘰疠的矛盾不大,治疗瘰疠应该用一些温药,可以散结聚,通经络。”陈医生表示支持。“患者的红疹零星散发,可见血热不重,用温药专治风寒湿邪,可以试一下。”应医生基本同意。“钟老之论,既发挥了新意,又符合《内经》 的治则,《素问? 标本病传论》 有‘谨察间甚,以意调之,间者并行,甚者独行’之说。患者病情较重,属于‘甚者’;舍弃痰火、血热,专治风寒湿邪,就是‘独行’。小弟完全同意。”陆医生态度十分诚恳。于是,钟老口授,小张抄方:

  桂枝12 克  白芍12 克  熟附块12 克  炙甘草10 克  苍、白术(各)12 克  生米仁30 克  羌、独活(各)1O 克  生黄芪12 克  海桐皮15 克  生姜3 片  2 剂。

  陆医生看了药方,频频点头称赞:“在治法上是单刀直入,甚者独行;在用药上却是博采众方,以《金遗要略》 甘草附子汤为主方,加白芍适当照顾血热,用米仁适当照顾痰火,考虑得很周到。”

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五天后,东方医院又组织了一次中西医结合的会诊。杨医生汇报了陈小凤的病情:服药两剂,全身出汗较多,体温降到38℃ 以内,关节痛好转,红疹依然。为了观察疗效,停用西药。原方再服两剂,两天来体温已降至正常。红疹仍未消失,琳巴结较小,关节痛明显好转。病人能走到办公室来诊脉,脉仍细数。舌色较前转红,苔仍薄腻。大家一致认为,现在可以“间者并行”了。开了一个照顾到各个方面的药方:

  生黄茂18 克  青防风10克  桂枝10 克  赤、白芍(各)10克  象贝母10 克  夏枯草12 克  连翘12 克  生米仁30 克  生地15 克  生甘草5 克  元参10 克

  此方加减共服两周。不再发热,红疹逐渐消失,淋巴结基本消退,关节略有酸痛,行走乏力,心悸。病情墓本控制而出院。

  今天组织会诊主要是为了讨论另一个病人。这个病人原住本市某医院,发热已近四个月,住院已经三个半月,西医尚无明确诊断。其病情与陈小凤有许多相似之处,由于知道陈小凤的病见妙很快,因而转来东方医院治疗。

  先由杨医生介绍病史:华明同志,男性,24 岁。因发热伴颈淋巴结进行性肿大半个月而住某医院。两次淋巴结活检:多数意见为反应性网状细胞增多症,少数意见怀疑为早期何杰金氏病。两次骨髓穿刺均为反应低下。血检:白细胞1 , 400 ~2 , 100 /立方毫米,血沉25 mm 八小时,5 G PT 一度高达200 单位,目前正常。红细胞、血色素、抗“O ”、粘蛋白、肝功能、胸片、尿常规均正常。经过两次院内外会诊,未能作出明确诊断。用过多种抗生素无效,激素已经用了三个月,开始有效,减量后又复发,目前隔天服用60mg ,体温仍在38 ℃ 左右。没有用过中药。伤寒、结核可以排除,红斑狼疮不象,病毒性肝炎也不象。是病毒感染引起的反应性网状细胞增多症还是恶性肿瘤,目前难以确定。

  大家一起诊察病人:面色红润,不消瘦,微微有汗,发热不恶寒,下午发热增高,经常咽红咽痛,头胀头痛,腹胀纳呆,尿少黄赤,大便无异常。左颈淋巴结活检疮口尚未愈合,留有淋巴结两枚,如黄豆大,活动无压痛。脾刚触及,肝脏未及。舌质偏红,苔黄掯腻,脉滑数。

  要知钟老等对这个病人怎样分析讨论,如何治疗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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