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患者原是个肥胖体质,身高165CM,约80KG,如今已骨廋如柴,因淋巴结肿瘤致右臂瘫痪,右眼皮肿大,双脸颊水肿,双脚肿胀至踝部。虽然我有心理准备,但看见这种状况,当晚我依然噩梦连连。由于患者已拒绝进食,他二姐便要求我给他输液。常规检查后,遂开药方如下: 0.9%氯化钠250ML+头孢呋辛钠0.75+地塞米松磷酸钠5MG! F/ U( p4 T$ r" K 5%葡萄糖250ML+奥美拉唑80MG2 t# R* J% Y; I2 }" H+ ?. w 复方氨基酸注射液250ML9 ~6 A& j4 q9 A9 K6 m! S+ B 因考虑患者体质我建议隔一天输液一次,患者家属当即答应。于是开始输液。前后大约输液有12天,患者病亡。 患者亡后我思虑颇多,从我的用药上看,患者是恶病质,抵抗力已经很低,我依然还给他用地塞米松(有时甚至用到10MG,当然有时不用,我用冲击疗法),虽然后来患者脸部及眼睑部肿胀消失,但我感觉像是我在杀他。西药之困顿我已不是遇见一次。那么,我下一次遇到这样的患者我该怎样用药,在这样的基层卫生室,别说他是贫困户,就是有钱的人,我又能拿什么药物给患者用呢?每每思及此事,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。有人说是因为我和他是朋友,关系太好才这样想。我不这样认为。我只是觉得不管患者是谁,我都同样的无助,连最基本的临终关怀我都做不好,真的的很失败。 这还不是最坏的。从患者病亡后,村民们很多人认为,如果不是我一直给他输液,他很可能找早都去世了,因为这个病在医院都治不好了才回来的,病人遭罪又花钱,得不偿失。病人能不能因为我的用药而多活了些时日我不知道。我想的是我们到底用不用做这样的临终关怀,我们的用药真的能减轻恶病质患者的痛苦吗?人应该活得有尊严,同样死也应该有尊严,我们的医药知识使他们在绝望的道路上更加漫长,更加绝望。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但是我仿佛看见他坐在沙发上、把头趴在和沙发同高的茶几上、佝偻的十多天来一成不变的样子。仿佛是我造就了他最后的没有希望苦难。2 B9 n' t G g5 u$ w' A7 Q+ `: i1 b 从医二十几年来,早已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、凄惨悲凉,本来觉得我的心应该麻木,应该用一种“医得了病,医不了命”来安慰自己。然而,见识了这样的经过,第一次感到彷徨 |
前段时间我接一个患者,男,50岁。喉癌晚期淋巴结转移。原本我是不愿接这样的病人的,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癌症晚期就是恶病质,几乎没有治疗价值,属于出力不讨好的性质。但是我还是去了,因为我们是一个村的,并且他健康时我们关系不错。还因为他家贫困,老婆疯了很早回娘家拒绝见他,留下一个儿子,今年16岁,他本人也是独子,有两个姐姐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。8 t. ~3 J( Q M6 t& d- \$ q$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