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廿七，宰公鸡，鸡是年夜大菜的首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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鸡是年夜大菜的首席。怎么可以连鸡都没有呢——鸡与“吉”同音，大吉大利，缺什么也不能缺了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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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鸡的日子，要在单数之日，如廿七、廿九。杀好的鸡，不在当天吃，整鸡清理完毕，一直留到除夕才能吃。而且，过去的做法是，除夕夜也不能吃完，一直是吃一点，留一点，最好能吃大半个节日，天天见吉，皆大欢喜；正月里客人来拜年，桌上要有鸡，不然说不过去的。

说到在腊月二十七杀鸡，与平时杀鸡不一样，很有讲究。譬如，只能用公鸡，因为要取漂亮的外观，以及雄赳赳的气派。另外，《江南风俗》记，“首先，杀鸡时鸡血要用碗盛起来，然后将鸡脖子上残余的血涂抹在大门两边的门框上。其次，处理好的鸡不能开膛破腹，只能在鸡肚子后下方用剪刀开出一个小口，然后伸手把内脏拿出来洗干净用碗盛着。”

杀鸡时，大人都不让小孩看，“扭过头去，别看别看！”那时，我一边帮着大人使劲地抓住鸡翅膀，一边努力地扭过头来。等鸡杀好了，鸡血淋到准备好的盐水碗中，之后，大人把鸡脖子塞到翅膀下面，用石头或脸盆压着。厨房里的热水烧开了，把鸡放入滚烫的热水中来回滚几下，立即趁热拔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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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津人张大爷说，“以前宰鸡时，用碗把鸡血全接起来，然后沿着院墙洒一遍。老人们都说鸡血有避恶驱邪的作用，杀鸡洒血就是为了图个吉利，希望来年平平安安。”我浙西常山老家，也有此俗，只不过并非是用整碗的鸡血来洒，而是用手指蘸上一点，在墙脚四处抹一点就行。而现在，这一点也不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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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鸡的羽毛，成为孩子们的抢手货。大家从中挑出最长最艳丽的羽毛，做鸡毛毽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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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，家家户户除了要宰鸡宰鸭，还要赶集、上城，集中采购一些年货。往年说是赶集、赶墟，现在连集与墟都没有了，都是进县城去买。超市里什么都有——鞭炮、春联、年画、香烛、烧纸，以及饮料、零食与果物。一捆一捆的甘蔗，一箱一箱的苹果。就连鸡与鸭，超市里都有宰好和清理好的，直接买回去就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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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春节，已经少了许多的仪式所带来的郑重感，变得随意和寻常——得来容易，也就不复珍惜。即便是宰一只两只鸡，那也是“年”的一部分。“二十三，送灶君。二十四，扫除尘。二十五，赶乱岁。二十六，炖大肉。二十七，宰公鸡……”一日一日的程序之后，“年”也就按部就班地款款到来了。